“爷您算是铁树开花了,旁人这个年纪早就通房孩子一大堆,唯独您为那人守身如玉,如今开了荤,方知女人的妙处。”

“少贫嘴,”叶瑾冷声,“她身子如何?”

刘畏咋舌,眼尖地瞧见衣服下的青紫伤痕。

刚想要拉开顾南枝的衣领,瞧瞧身上的伤口,忽觉背后刺过来一道冰冷的视线。

若视线能凝固成实体,恐怕现在他已经被万箭穿心。

刘畏的手一顿,转而从药箱中拿出些药膏,放在床头。

这才转身对着叶瑾摇摇头,拱手请他到堂中说话。

两人没注意,床上顾南枝睫毛颤了颤,睁开眼。

侯府弯弯绕绕,显然将她一切都算计进去。

这个世道女人尤为艰难,顾南枝身入侯府,更没有选择的余地,只能被动接受。

伺候大爷,伺候二爷,对顾南枝来说没什么区别,都是以色侍人。

她身上伤的不轻,整日昏昏沉沉,半睡半醒。

恍惚之间,觉得自己被人翻来翻去,身上热辣疼痛的伤口被涂抹上一层药膏。

药膏冰凉,缓解了些疼痛。

她抽噎了两声,小声,“娘,南枝疼。”

和记忆中小娘的手不同,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蹭过顾南枝的眼尾,隐约听见有人低声了一句,“娇气。”

有点像叶瑾恶劣的声音。

顾南枝被吓得睁开眼,外面天光大亮,屋内空无一人,只有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光。

顾南枝咳嗽了两声,一个小丫鬟端着茶水过来,伺候她喝下。

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,顾南枝抿抿唇,试探的问。

“二爷呢?”

丫鬟柳枝规矩,“婢子不知,婢子只做自己分内之事,无权打听主人家。”

这话既是回顾南枝,也是告诉她,她一个妾,只要伺候好男人,旁的没资格知道。

丫鬟扶着顾南枝躺回床上。

微微一动,身上叶泽打出来的伤口便剧烈疼痛,疼得顾南枝里衣湿了好几次。

过了七八日,顾南枝才能撑着身体在屋中走动几圈。

青浦院中的丫鬟宛如瞧不见她,每日匆匆收拾卧房,一刻都不在此多待,顾南枝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
床上被子柔软,入手宛如流动的河水,比顾家主母屋子里的被子还要好,顾南枝不敢在上面多躺,白日一般斜斜靠在贵妃榻上绣荷包。

她正全神贯注地绣着,手中荷包忽然被人抽走。

针斜斜蹭过手指肚,流出几滴殷红的血。

顾南枝被吓了一跳,抬眸看去,面前站着的是小半月不见踪影的叶瑾。

同那天晚上在祠堂不同,他穿着淡蓝色祥纹衣袍,腰间系着白玉腰带,端的是公子端方。

“你绣工倒是不错,可会做衣衫?”

顾南枝下意识点头。

叶瑾的视线从荷包上的翠绿竹子上移开,荷包已经完工,他认为顾南枝是绣给他的,理所应当的挂在腰间。

瞧见顾南枝手指肚上的血迹,他一把抓住柔软的手,伸出比血还要殷红的舌,眼睛直勾勾看着顾南枝,舌头舔舐指腹的血珠子。

指腹传来温热的触感,顾南枝极力克制着,这才没将自己的手从叶瑾的手中抽出。

“三弟十日后归家,给我做身衣衫。”

十日的光景实在有些赶,顾南枝张张嘴,还是吞下将要出口的话,转而乖顺点点头。

做衣服还需丈量尺寸,顾南枝问:“爷,屋里可有软尺?”

“男人屋里哪儿有那物件。”

“那……南枝去借一个来。”

她正欲离去,手臂被人拽住,“用手丈量不也一样?”

用手丈量未免有些太过亲密,顾南枝咬唇,不知如何是好。

犹豫之间已经消耗了叶瑾的耐心,催促,“爷一会儿还忙着当值。”

顾南枝只能迎着头皮上前,踮起脚尖,用手丈量叶瑾的肩宽、臂长、身高。

柔软的手在身上游走,叶瑾的眸子骤然变得深沉。

他比顾南枝高了许多,只要微微低头,便能瞧见她雪白的脖颈和微微露在外面的胸口。

顾南枝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,她皮肤白如雪,一点伤痕在上面,都显得异常刺眼。

伤痕淤血化开,青青紫紫落在身上,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。

叶瑾喉咙上下滚动,手指碾过顾南枝唇边的伤痕,他微微加重力道,瞧着她因为疼痛微红的眼眶。

“伤可好了?”

叶瑾的声音沙哑异常。

顾南枝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
叶瑾微微上前几步。

顿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,顾南枝是青涩的,之前借着黑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