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亲王的话赢得了一众宗亲的拥护,但众人只敢窃窃私语,无人敢像雍亲王一般将此事直接说出。

魏彦也没有想到,当初查明的真相,居然会被用来佐证另外一个证据没有意义。

宁妃想说点什么,却又害怕自己的话再让众位宗亲将耿充容一事旧事重提,便也当起了哑巴。

安若看了看那份证据,确实觉得很是单薄,想来,哪怕是礼亲王王妃还活着,亲自出面作证,也不一定会有人肯相信。

如果这就是魏彦所谓的杀手锏,那还真是,挺让人失望的。

就在安若以为场面将这样僵持下去,最后魏彦需要靠武力获胜的时候,太监的一声唱和,打破了这股近乎凝滞的气息。

“皇后娘娘驾到!”

自从养胎后,安若再也不曾见过的皇后,挺着隆起的腹部,无视满殿的宗亲,款款走到魏彦身边。
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
看着皇后盈盈下拜,安若和宁妃对视了一眼,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,她们入殿之后忙着跟宗室吵架,居然谁都没有跟魏彦行礼!

魏彦起身,扶起皇后,责备道:“你让人将兰心送过来就好,何必亲自过来,你的身体才刚刚养好一点,哪里受得住这般操劳?”

“这是有关国本的大事,臣妾实在放不下心,何况太医看顾的极好,臣妾也想出来走动走动。”

魏彦见状不再多言,拉着皇后在身侧的椅子上坐好,而后看向诸位宗室。

“怎么?诸位这是认定朕不当得此皇位,所以,对皇后也视若不见,不知道见礼吗?”

雍亲王轻轻哼了一声,睿亲王拉了他的袖子一把,硬是拖着人对皇后见了礼。有两人的带头,其他宗亲也纷纷见礼。

“本宫不曾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对诸位皇亲影响如此之大。只是从三司会审,到冷宫着火,一环扣着一环,皇上与本宫怀疑有人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,有意动摇朝之国本,所以想要引蛇出洞,才压着手中的证据,秘而不发。却不想,倒是害了先帝淑妃被人勒死在寿康宫。这等贼人,若是不处置,国将不稳。”

雍亲王吊儿郎当地打断皇后的话,说道:“皇后娘娘不如还是直接将证据拿出来,否则,这位置,怕是您坐着也不太稳当。”

皇后眼睛微微一眯,唤道:“来人,宣兰心进殿。”

宗室皇亲们闻言,议论纷纷。

“不是说兰心已经死了,还是当着秦氏的面杖责而亡,怎么还能死而复生。”

“这皇宫里的事情,谁能说得清楚呢!”

“罢了,今日便只当是过来看戏,这满殿侍卫的刀可不是作假的。”

“话说,贤亲王没有来,莫非……”

“哎,怕又是一场先帝末年的混乱。”

……

一个消瘦的身影踏入乾清宫,地上一直扭动呜咽的秦氏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般,死死盯着那道身影。

闫公公见状立刻去将秦氏口中的帕子拿出。

能够开口说话,秦氏第一时间叫破了对方的身份。

“兰心姐姐?你当年不是被杖责而亡,怎么会出现在此处?”

兰心向众人行过礼后,将秦氏扶起,行动间秦氏的衣袖滑落,露出了里面大大小小的伤疤。

兰心怜惜地抚摸了秦氏的头发,感叹道:“果然岁月如梭,延禧宫当年最小的你,居然都已经出宫嫁人。只可惜,你遇人不淑,过得不好。我当年确实被杖责,人人都以为我死了,但被扔到乱葬岗的我,其实还留着一口气。后来,侥幸得人所救,东躲西藏了多年,直到被皇后娘娘发现,在她的庇护下,才苟延残喘至今。好妹妹,当年之事,你被人骗了。”

“怎么会?那份口供难道不是姐姐的吗?”

“那份口供当年确实是我所述,但当年我是被孝敏皇后授意,才会做出此等错事,让先帝淑妃蒙冤多年。当年淑妃娘娘宠冠后宫,满后宫的嫔妃无一人待见娘娘,便是我与慧心也多受人排挤,后来孝敏皇后拿捏住我和慧心的家人,让我们做了伪证。但没想到,孝敏皇后这般歹毒,在我与慧心指认此事之后,便让人堵住了我们的嘴,生生在延禧宫前,要将我二人杖毙。”

兰心说到此处,仿若恨意滔天,泪水顺着面庞流了下来。

“后来,得人相救之后,我曾偷偷去看望家人,这才知晓,孝敏皇后根本就是口蜜腹剑的贱人,我与兰心的家人早就死于一场火灾,这绝对不是天灾,而是人祸。”

雍亲王扭曲着面容,说道:“就算你是兰心,但仅凭你的口供便想要给先帝淑妃翻案,恐怕不足以取信众人。”

“奴婢自然不会口说无凭,当年孝敏皇后给我和慧心下了指令后,为了安抚我们,还赏赐给了我们一人一副玉镯,所有的联系也是孝敏皇后宫中的玉新姑姑递送的纸条。奴婢当年留了个心眼,将这些东西都埋在了延禧宫的玉兰树下,想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