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妃憋着气,冷笑两声:“凭借这盒子毒药,就能认定是本宫杀了耿将军?莫非本宫还能将延禧宫的毒药隔空放到耿将军碗中?”

“整个万寿宴均由宁妃娘娘操办,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下个药,太过容易,宁妃娘娘何必狡辩?”

“呵!贤亲王,您莫不是以为短短几句话就能让皇上赐本宫白绫,真当本宫的父亲是任人宰割的牛羊?”

宁妃的父亲?

安若想了起来,宁妃之前可是说过的,不只她有个太傅爹可以坑,宁妃也有个都统爹撑腰。

很快,宁妃特意来京都参与万寿宴的都统爹站了出来,在宁妃满眼的鼓励目光中,跪了下去。

“老臣教女无方啊,万万没想到逆女能够做出此等祸事。皇上尽管责罚,臣绝无二话。”

“噗呲!”

安若闻声望去,是一直做背景墙的朱才人朱砂笑出了声。

“咳,臣妾殿前失仪。宁妃姐姐,都统大人为官清正,万万不是娘娘这样仗势欺人的性子,娘娘还是莫要指望着仗势欺人了。便是咱们皇上,也是讲究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。”

宁妃显然没料到,这个从未联系过的都统爹是这样一种人,都不如那个演技夸张的汪太傅!

莫非她的游戏真要就这样截止?

可是她不愿意,她何尝不知道家里不会同意她嫁给魏彦,所以才会想要在游戏里面成为魏彦的妻子,哪怕只是虚假的也心甘情愿。

她甚至,至今还没听到魏彦说过,喜欢她呢!

安若轻轻叹了口气,她决定要有所动作,既是为了帮一把宁妃,也是为了不让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。

“皇上,且慢,还有一人未曾检验。”

安若的话一出,满朝文武面面相觑,刚刚检验的时候,明明没有放过一人,甚至皇上为了公正,自己都被搜过了。

安若伸手一指,说道:“他还没有检验过。”

安若手指的正是已经被她割了一刀的耿将军。

耿夫人脸色顿时灰白起来,慌乱间大喊道:“定妃娘娘这是何意?说小女是投湖自尽,莫非如今还要说将军也是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?”

安若眨了眨眼睛,满脸无辜道:“夫人,本宫只是为了公平,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而已,何必如此激动?”

“准!”

一直闭口不言的魏彦终于下达了旨意,太医很快上前检查,果然,在耿将军的指甲缝里面,检验到了还没有全部消融的砒霜残余。

魏彦顿时脸色铁青,呵斥道:“耿夫人,如今可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
耿夫人跌坐在地上,很是惶恐无助,眼神不自觉向方策看去。

方策说道:“莫非耿将军是想以自己的死,想让耿小姐的死重新被审?倒也是一片慈父心肠。”

看了半天戏的汪太傅不乐意了,怼道:“因为想让耿小姐的死被重审,陷害宫妃,自戕于万寿节盛宴,这何止是欺君,简直就是拿我们一众官员当傻子玩,贤亲王还是过于仁慈了。”

“太傅大人说的是,只是不知道宁妃宫中的砒霜是做什么的?”

宁妃狠狠看向方策,她根本就不知道宫里会有砒霜,哪里知道是做什么的!

站在宁妃身后的宫女开口道:“回贤亲王的话,这砒霜是我们家娘娘自用的,少量的砒霜混入粉中,可以美容。”

眼见着太医点头同意了宫女的话,方策不再多言,他那两句已经是偏心了,再说只怕要被魏彦等人定义为耿将军的同谋。

眼见着大势已去,耿夫人咬了咬牙,大吼道:“我们夫妻只是想为小女的死讨个公道,既然将军的命不够,那就再加上臣妇的吧!”

说罢,耿夫人冲着一侧的柱子狠狠撞了过去。

安若倒抽了一口冷气,还好皇后已经被扶了进去,否则只怕再被这么一吓,什么也保不住了。

候着的太医们觉得今天这个班值的异常疲惫,上前做了基础救治后,耿夫人额头上的血窟窿根本止不住,最终,耿夫人还是不治身亡。

方策眼中闪过暗光,再次向魏彦恳请道:“皇上,耿将军夫妇这般,耿小姐一案只怕当真内有隐情,臣请皇上重审耿小姐一案。”

方策的身后跟了一片跪地请求的大臣,汪太傅眯起了眼睛,他发现除了他们这边的人,甚至连确定是NPC的官员都跟着跪了下去,难道耿将军、耿夫人的自戕,真的有这么大的感染力?

“贤亲王的意思是,以后但凡有人不满判决,就可以用命威逼皇上?”

方策皱眉看向汪太傅,说道:“这是为人父母对子女的一片心意,汪太傅难道对定妃娘娘没有这般爱护之意?不能理解耿将军夫妇的所作所为?”

汪太傅看向安若,发现安若也正等着他的答案,顿时笑容讪讪起来,不行,他这会儿在安若眼里是NPC,是慈父,必须表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