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夫人一声悲呼,伏在耿将军身上大喊御医。

另一边,随着魏彦准备离开的皇后,身体一软,全靠魏彦的搀扶稳住了身形,皱眉扶住了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。

“皇上,臣妾的孩子……”

魏彦向下看去,确实皇后的身下已经见了红。

“太医,太医在哪?”

魏彦目眦欲裂的样子,让安若恍惚间以为皇后真的是他极为爱重的妻子,但玩家和NPC之间会有真心吗?

安若看了看身后的小詹,或许是有的。

对此,宁妃早有准备,一直侯在偏殿的太医匆匆而至,半点工夫都没有耽搁。

安若悄悄向宁妃竖了下大拇指,果然是精通各种XX学的大家小姐,若不是两件事情都事发突然,她都要以为这是宁妃早就准备好了的。

“本宫就是觉得后宫多有纷争,怕万寿宴出现什么问题,才让太医一直备着。但本宫没想到,居然会是耿将军。不过,定妃妹妹,你说,耿将军这副样子,是不是很像中毒?“

眼见着太医对耿将军又是催吐,又是灌绿豆水,当然是中毒。

安若刚想点头,猛然反应过来,这满殿的餐饮可是她准备安排的,耿将军若是吃了宴席的菜中毒,她难逃其罪!

所以宁妃提醒她,是为了告诉她等会跟着一起领罪?

眼见着皇后被送入内殿,太医正亲自为皇后诊治,魏彦本想跟过去,却被皇后拒绝,言称:“皇上该以江山社稷为主,臣妾这里有太医足矣。”

可能是出于对皇后病情的焦虑,也可能是对耿将军状态的忧虑,魏彦的神情颇为不善。

更有甚者,在耿将军倒下的第一时间,闫公公便让禁卫军包围了整个正殿,理由是有人行刺!

特别有眼色的宁妃早早跪地请罪,哪怕所有的事情与她无关,但作为承办人,她已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
至于安若,看了看明显救不回来的耿将军,轻轻叹了口气,挨着宁妃一起跪下请罪,反正早跪晚跪都要跪,说不定跪早一点,责罚能轻一些?

在经过太医们的几番拯救后,耿将军最终被宣告死亡,死因则是安若最为担心的中毒,经过一一鉴别,太医们将耿将军桌上的那盘珍珠虾端了出来,毒就是藏在这里。

安若瞟了一眼自己席面上几乎被她吃光的珍珠虾,明白下毒一事至少跟采买和御膳房没有关系,开口说道:“皇上,整个万寿宴的从菜品确定到最后上桌,都是臣妾负责,既然所有人的膳食中只有耿将军一人有毒,臣妾建议,想来不是采买和御膳房的过错。臣妾为了方便管理,从出菜到菜品上桌,每位大人面前的膳食,经过何人之手,均有记录,皇上可以以此为据,传唤相关人员。”

小詹闻言立刻将给耿将军送菜的经手人员名单送给了闫公公,很快殿外便传来了各种哭嚎、讨饶的声音。

“皇上,经过审讯,无人承认下毒一事,不若继续拷打?”

闫公公话音刚落,一直在耿将军旁边哭泣的耿夫人红着眼睛抬起了头。

“皇上,臣妇的女儿在后宫枉死,臣妇的丈夫在万寿宴上又死的不明不白。可这两条人命都与宁妃有关,求皇上念在臣妇老爷为朝廷征战多年,身上大伤叠着小伤的功绩,还耿家一个公道。”

宁妃瞪着眼睛望了过去,呵斥道:“无凭无据便敢胡乱攀咬本宫,好大的胆子!“

安若轻轻叹了口气,宁妃这性子当真是受不了半点委屈,这种时候明明做梨花带雨状效果更好。

果然,耿夫人一声悲鸣,放出了更大的筹码:“臣妇只是想要为耿家讨个公道而已,哪里敢随意攀咬宁妃。臣妇,臣妇同意解剖女儿,至少,至少她不能以这样不洁的名声入葬。”

跪在地上的安若闻言条件反射的干呕一声,这耿充容都死了一月有余,那棺材盖一打开,味道大约是,将半桶腐败的小龙虾,加上半桶菜场收的鱼肠子等动物下水混在一起,盖上盖子,在30度以上的高温闷上几日,打开盖子的第一缕气味。

别问她为什么知道,实在是火葬场教会了她太多,毕竟,不是每个人都机会在死亡后的第一天被送去火化的。

宁妃皱眉道:“耿家小姐都死了一月有余,当初不肯解剖,现在便是肯了,也不过还剩下枯骨,哪里还有什么可看的。”

耿夫人借着手帕拭泪的动作,悄悄勾起了嘴角,哭诉道:“将军一直不能接受女儿的死,更不愿让她以这样的名声下葬,所以尸体一直冷冻在冰库中,并未大面积腐烂。”

话到这里,事情已然变得明朗,不管耿将军因何而死,今日的所有都是为了重提耿充容的死因,或者说一切都是为了将宁妃拉下马。

眼见着魏彦不说话,方策上前说道:“皇上,臣从回京当日便听闻了耿充容一事,如今又有人敢在万寿节,众目睽睽之下对朝廷重臣下手,当真是令满朝文武心寒,此事不得不严查,犯事之人更是